千载沉香遗迹在,谁将绝调写风神2009-07-13 01:48

张爱铃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各个报端。不知道这个当年孤寂地在寓所里告别人世的才女,是否会习惯这样的一种膜拜。她是否如同封面中的“沉香”那两个黑色的瘦金体,在叱咤嫣红和纸醉金迷中,高贵地静默着。   恋物时代的回忆   习惯了通过各种文字了解这个孤傲的女子,《沉香》有机会让我们能通过很多私人物件去窥视她的生活。其实这个星球上生活的人都是一群恋物的动物。爱屋及乌的奇怪心里一直都存在,如果你喜欢张爱玲,就会喜欢她的全部。有人说,《沉香》封面桃红色参照了张爱玲的旗袍面料花瓣的颜色,而书中环扉的古蓝色参照的是披肩的颜色,彩插的米黄底色则是毛衣的主色。这多少有些牵强。   书中收入的私人物件中最多的是衣服的照片,再没有比张爱玲自己的话更好的解释了,她说,“对于不会说话的人,衣服是一种语言,随身带着的一种袖珍戏剧。”张爱玲最典型的一张照片,她脸带微笑,自信而矜持地斜视着沧桑人世。看着照片,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,拿着衣裳去比她的一个个身影:花色旗袍的张爱玲,白色风衣的张爱玲,米黄毛衣兰底白碎花裙子的张爱玲,褐色毛大衣的张爱玲,爱穿各色拖鞋的张爱玲,戴眼镜的张爱玲,套上假发的张爱玲……一页一页地翻过去,她一幕一幕地在视界里走过,不觉地自己的眼睛就湿润了。   袖珍戏剧!多么精致和苍凉的一个词语。张爱玲给了自己人生最悲哀的定语。当她无法给世人更多的关于自己爱情的辩白,当她将自己封闭在彼岸的一个寓所,这个爱美的女子依然用简单的服装演着自己的袖珍戏剧。斯人已逝,十年之后,看着这些还留着些许气息的物品,我们模模糊糊地感知了什么是永恒。   张爱玲在《同学少年都不贱》中,写了一幕赵钰抚摸着马桶盖,深深呼吸赫素容的气息。在若干年后,我们在用同样的方式眷恋一个人。   《沉香》屑中的真实   《沉香》中收入的散文仅有7篇,这也便让我们不得不每篇都去细细咀嚼。这些文章多少有些应景,每篇文章都对应着小事情。这也显出张爱玲的一些脾性来。   《有几句话同读者说》是张爱玲给《传奇》增订本写的序,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张爱玲为自己的恋情所作的辩白,每句话都是欲言又止,心有哀怨。她说,“自己从来没想到需要辩白”,更是认为“私人的事本来用不着向大众剖白,除了对自己家的家长之外仿佛我没有解释的义务”。最后关于炎樱的封面的设计的解说更是别有所指,“栏杆外,很突兀地,有个比例不对的人形,向鬼魂出现似的,那是现代人,非常好奇地孜孜往里窥视。如果这画面里面有使人感到不安的地方,那也正是我希望造成的气氛。”几十年过去了,现代人还是不改窥视的恶习。   人越是老了,越接近儿童的天性。《忆<西风>》起因是要授予张爱玲奖,但是她却因此想起最早的一次获奖。《我的天才梦》是否真的得了首奖,对于她来说,早就不重要了,但是早就过“知天命”年龄的她却始终不能释怀。我们看到一个无比真实的张爱玲,她不会宽容不合理的一切。当年周围人的每一个神情,每一句话,张爱玲都记得非常纤细。文字回忆起来,也如同小说一样生动。以至于她说,“得奖这件事成了一只神经死了的蛀牙,所以现在得奖也一点感觉都没有。隔了半世纪还剥夺我应有的喜悦,难免怨愤。”   每个写作的人都有对电影的征服欲,费兹杰拉德、福克纳有,张爱玲也有。在《不了情》和《一曲难忘》中,无论是最后的出走还是相逢,张爱玲都懂得熟稔地运用悲剧的力量来调动观众的情绪。   陈子善引用前人的诗,“千载沉香遗迹在,谁将绝调写风神。”这是十年来,一个谢世的才情女子最好的概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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